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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欣:華為反制裁的博弈 | 教授洞見

上海交通大學上海高級金融學院
2021-10-25 18:34 瀏覽量: 2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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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8年美國開始不斷打壓華為,直至今年9月25日孟晚舟平安回國,被視為中國國家實力的象征,其中華為應對美國打壓和制裁的博弈,我們應如何理解?對此,上海交通大學上海高級金融學院教授陳欣教授撰文表示,...

自2018年美國開始不斷打壓華為,直至今年9月25日孟晚舟平安回國,被視為中國國家實力的象征,其中華為應對美國打壓和制裁的博弈,我們應如何理解?對此,上海交通大學上海高級金融學院教授陳欣教授撰文表示,在祖國的強大支持下,華為具有較為平衡的公司治理架構,大力投入研發(fā),得以有效激勵員工創(chuàng)新,不斷增強科技底蘊,必將走出短期業(yè)績低谷。

2021年9月24日,孟晚舟在不認罪、不支付罰金的前提下與美國司法部達成延緩起訴協(xié)議,美國撤回引渡要求后她被允許離開加拿大。

9月25日,孟晚舟平安回國被視為中國國家實力的象征,她在深圳寶安機場受到了異乎尋常的隆重歡迎。

孟晚舟擔任華為投資控股有限公司(下稱“華為”)副董事長、首席財務官,也是華為創(chuàng)始人任正非的女兒。

華為作為中國最具創(chuàng)新能力的幾家高科技公司之一,自2018年以來被美國采用多種手段、不遺余力進行打壓,孟晚舟被捕僅是其中較具象征意義的事件之一。

為了應對美國的打壓和制裁,華為在過去三年多進行了一系列的戰(zhàn)略、運營和財務層面的調整,但仍難以避免遭受重大負面影響。

2021年8月初,華為公布了嚴重下滑的上半年經營業(yè)績。公司營收為3173億元,同比下滑29.6%;凈利潤為312億元,也較2020年同期下降了27.6%。

華為輪值董事長徐直軍在業(yè)績發(fā)布會上表示:“我們明確了公司未來五年的戰(zhàn)略目標,即通過為客戶及伙伴創(chuàng)造價值活下來,有質量地活下來?!?/span>

應如何理解華為應對美國打壓和制裁的博弈?

01

巔峰期面臨激烈打壓

2017年底,華為已在中國和多個發(fā)達國家實現(xiàn)了5G預商用網絡部署,公司的5G 技術即將進入成熟應用階段。意識到華為在5G 技術上的優(yōu)勢難以超越,美國開始不斷打壓華為。

第一步是限制華為產品進入美國市場。

2018年1月,美國電信運營商 AT&T臨時取消銷售華為手機的合作計劃,電子產品零售商Best Buy又于3月停止采購和銷售華為產品。

第二步是尋找華為在合規(guī)上的漏洞。

2018年4月,就在美國宣布制裁中興通訊的同時,《華爾街日報》透露美國司法部已對華為是否違反美國對伊朗的制裁進行調查。

7月份,中興通訊以繳納10億美元罰金并改組董事會為條件,換取美國政府解除了禁令。此后,華為成為美國重點打壓目標。

同年8月13日,美國前總統(tǒng)特朗普簽署美國《2019財年國防授權法案》,其中的條款禁止所有美國政府機構購買華為設備和服務。

8月22日,美國紐約東區(qū)聯(lián)邦法院對孟晚舟發(fā)出國際逮捕令。緊跟著,澳大利亞也表示將華為和中興通訊排除在5G網絡建設之外。

然而,這一系列打壓遠未能對華為形成有意義的負面影響。

2018年華為實現(xiàn)全球銷售收入7212億元,同比增長19.5%;創(chuàng)造凈利潤593億元,同比增長25.1%。

此外,2018年,華為向世界知識產權組織提交的專利申請高達5405份,在全球企業(yè)中排名第一。

此時,華為正處于自創(chuàng)立以來的巔峰狀態(tài)。

02

禁售重點打擊手機業(yè)務

華為長期以來相當重視海外業(yè)務的合規(guī)性,從2000年起聘用畢馬威作為審計師,在2007年就邀請權威美國顧問專家指導貿易合規(guī)建設,每兩到三年聘請美國獨立第三方機構對貿易合規(guī)內部遵從體系進行評估。

2019年5月16日,美國通過總統(tǒng)行政令的方式,授權其商務部禁止美國公司購買對國家安全構成風險的企業(yè)所生產的電信設備和技術。

同時,美國商務部將華為列入“實體清單”,禁止美國企業(yè)向華為出售技術和產品。而且,即使是外國企業(yè)與華為的交易,若包含25%以上總價值的美國技術或產品,原則上都會成為被管制對象。

在華為2018年的92家核心供應商中,美國公司就占了33家。

實體清單制裁重點打擊的是華為的手機業(yè)務。

2018年華為以手機為主的消費者業(yè)務實現(xiàn)營收3489億元,同比增長45.1%,已占公司總營收的48.4%,創(chuàng)造了巨額現(xiàn)金流和利潤。2018年華為手機的總出貨量達2.1億部,在國外市場出貨近9000萬部。

所以,美國中斷高通芯片和谷歌GMS服務等供應,目的是重點打擊華為的手機供應和海外銷售。

華為采用全生命周期備件儲備,對關鍵部件備貨約1年的庫存,非關鍵部件的庫存?zhèn)湄浿辽?個月。

美國在2018年4月制裁中興通訊時,華為就意識到主要元器件存在斷供風險,已開始大規(guī)模采購美國元器件。

據(jù)Gartner數(shù)據(jù),華為2018年芯片采購支出達211億美元,激增45%,成為占全球份額4.4%的第三大芯片買家。

2018年末,華為的存貨金額為945億元,較2017年末增長30.6%。

華為海思在2018全球芯片設計公司中躋身第五,有麒麟芯片等較強競爭力的產品,而且正在向中低端滲透。2019年被制裁的消息公布后,海思總裁何庭波在5月17日凌晨就以致員工信的形式公開了“備胎計劃”。

華為表示,在多年前就為應對這樣的極端情況進行研發(fā),對各類芯片和手機操作系統(tǒng)都進行了準備,能夠保障在極端情況下公司經營不受大的影響。

很快,華為在2019年7月發(fā)布了搭載自研麒麟980芯片和巴龍5000基帶芯片的5G手機Mate 20X;在8月正式發(fā)布了手機操作系統(tǒng)鴻蒙1.0版本,用以替代谷歌的安卓系統(tǒng);在9月發(fā)布新一代旗艦SoC麒麟990系列芯片;在10月份表示不含美國元器件的5G產品已經發(fā)貨。

此外,華為在設計上對技術和產品進行去美國化。此前難以進入華為供應鏈的國內企業(yè)得到大量機會,紫光同創(chuàng)、中芯國際、長江存儲、京東方等公司獲益匪淺。

據(jù)媒體報道,華為在2020年5月新生產的Mate30 5G版手機中,使用中國產零部件的比例達41.8%,較美國制裁前上市的4G版提高了16.5%;產自美國的零部件則從11.2%下降至1.5%。

03

綁定美國供應商推遲禁令

2018年,華為對美國公司的采購額達110億美元。盡管在技術上、尤其是在5G技術領域能夠替代大多數(shù)美國零部件,華為還是提出要繼續(xù)大量購買美國零部件,希望借此綁定來松動美國政府的制裁態(tài)度。

2019年5月16日,華為被列入實體清單制裁,導致其供應鏈公司股價大跌。

以高通為例,公司的股價當日就下跌了4%,在之后的5月29日最低跌至60.71美元,較5月15日的收盤價跌幅為25%,市值損失達226億美元。

營收較為依賴華為的NeoPhotonic 在5月15日的收盤價為5.72美元,僅16日的股價就下跌了20.6%,到了17日累計最大跌幅達43%。

美國高科技公司受損嚴重,通過半導體工業(yè)協(xié)會(SIA)安排與美國政府進行磋商,溝通該禁令產生的不利影響。在此壓力下,美國商務部于5月20日發(fā)布為期90天的“臨時通用許可”,推遲對華為及其附屬公司所實施的交易禁令。

在緩沖期內,美國供應商甚至要求員工超負荷加班,優(yōu)先為華為供貨。任正非對于美國供應商的備貨努力曾經表達,“我流淚了,感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2019年,華為從美國供應商采購了187億美元的零部件,當年末華為的存貨金額達1654億元,同比爆增75%。

04

信息披露和訴訟的輿論戰(zhàn)

華為并沒有和美國政府直接溝通或協(xié)商的渠道,在該階段還對美國政府報有希望,通過加強信息披露進行“隔空喊話”。

2019年起,此前較少在媒體露面的任正非從幕后走向前臺,密集接受媒體采訪,并多次發(fā)表內部講話。

在孟晚舟被扣留后,2019年1月任正非罕見接受了美國媒體CNBC記者的采訪。

據(jù)統(tǒng)計,當年任正非共接受全球媒體專訪40余次。一方面,華為公開展現(xiàn)了自身的準備,“能扛得起打擊”;另一方面,華為表態(tài),愿意繼續(xù)大規(guī)模采購美國零部件。

華為并非上市公司,當時也未發(fā)債,沒有強制信息披露的要求,多年來保持向公眾披露年報。2019年,華為突然在4月開始披露季報,加強對外的信息披露。

華為加大輿論宣傳的一個目的是提振信心。在2019年7月,就連華為總裁辦簽發(fā)關于天才少年的年薪方案都被傳到網上,激發(fā)了公眾的關注。

華為與美國政府博弈的另一個手段是法律訴訟,公司基于司法程序的確定性,通過法律手段來捍衛(wèi)權利。

05

債務融資增加財務彈性

2018年底,華為的現(xiàn)金與短期投資為2659億元,較2017年末增加了33%;2018年末,華為的資產負債率已從2016年末的68.4%下降為65%,公司借款共699億元,其中流動部分才38億元。

華為的全資子公司格拉資本和歐拉資本在2015年至2017年期間分四次發(fā)行了共計45億美元的五至十年期長期債券,利率處于3.25%至4.13%之間。按理來說,公司的短期流動性充裕,資金壓力較低。

但就在孟晚舟被加拿大扣留后不久,華為技術于2018年12月28日簽署了一份流動資金銀團貸款合同。在2019年初至2018年報的批準日之間,華為技術已累計提款140億元。

2019年10月和11月,華為以3.48%的年利率在銀行間市場發(fā)行了兩批各30億元三年期的中期票據(jù),這是華為歷史上首次在國內市場發(fā)行公募債券。

2020年,華為又分四次相繼發(fā)行了5年期及3年期的中期票據(jù),共融資90億元,利率較2019年還進一步降低。2021年,華為不僅發(fā)行了兩期共80億元的三年期中期票據(jù),還首次發(fā)行了30億元半年期的超短融資券,利率僅為2.88%。

華為的資金那么寬裕,為何還要發(fā)債?對此,華為的解釋是為了保持穩(wěn)健的資本架構和一定的財務彈性。

任正非曾進行過更詳細的說明:

一是,必須在最好的情況下發(fā)債,增強社會了解和信任,不能到困難時再發(fā)債;

二是,發(fā)債成本低于4%,較易接受;

三是,在海外銀行的融資管道存在不通暢的風險,嘗試改換到國內銀行融資。

截至2020年底,華為的現(xiàn)金與短期投資已經高達3574億元,資產負債率下降至62.3%。此時,公司的借款較2018年末增加超過一倍,達到1412億元,但流動部分僅有5.4億元。

06

制裁斷絕涉美供應鏈

遭遇著美國的持續(xù)打擊,華為2019年四個季度的增長不斷下滑,差120億美元未能完成業(yè)務計劃。

然而,華為在2019年仍實現(xiàn)了較好成長:營收為8588億元,同比增長19.1%;經營活動現(xiàn)金流914億元,同比增長22.4%。

此時,華為對于凈利潤指標已經不再重視,僅實現(xiàn)627億元凈利潤,同比增長5.6%;公司的研發(fā)費用就高達1317億元,占銷售收入的15.3%。

盡管華為產品在美國市場銷售的比例很低,被制裁的直接損失不大。然而,美國還對歐亞各國不斷施壓,阻礙華為的5G商用合同落地,這一系列的打壓在更廣泛的區(qū)域帶來了相當大的負面影響。

2019年,華為的歐洲中東非洲業(yè)務僅增長了不到1%,亞太地區(qū)業(yè)務下滑14%。

華為2019年的業(yè)務增長動力來自中國市場,國內啟動5G建設,智能手機市場高速成長,企業(yè)進行數(shù)字化轉型,為華為帶來了5067億元營收,同比增長36.2%。分業(yè)務來看,2019年華為的消費者業(yè)務收入實現(xiàn)了34%的強勁增長,光智能手機的發(fā)貨量就超過2.4億臺。

美國的制裁未能取得明顯效果,原因是華為的芯片設計已基本實現(xiàn)自研或非美供應商替代。然而,上游半導體設備和EDA軟件仍由美國公司主導,華為在芯片制造上還高度依賴臺積電等晶圓代工廠。

2020年5月15日,美國商務部專門修改“外國直接產品規(guī)則”,全面限制華為購買采用了美國軟件和技術生產的芯片,臺積電等擁有美國管制清單中生產設備的非美國企業(yè)也無法幸免。此次美國政府給予120天的緩沖期,將禁令的生效時間設定為9月15日。

新的制裁出臺后不久,加拿大法院于5月27日裁定孟晚舟符合引渡的“雙重犯罪”標準,將繼續(xù)推進針對她的引渡聆訊。

為了堵住所有規(guī)避限制的方法,美國在8月17日又進一步升級了禁令,要求包括硬件、軟件、技術等所有受管控的對象,在向華為出口、再出口或境內轉移之前,均須向美國商務部申請許可。

這意味著華為將失去所有涉及美國技術的外購芯片及晶圓代工渠道,就連國內的中芯國際等企業(yè)都難以規(guī)避制裁。

07

戰(zhàn)略調整業(yè)務結構

在如此嚴厲的制裁下,2020年華為的業(yè)績已顯疲態(tài),公司實現(xiàn)營收8914億元、凈利潤646億元,分別僅增長3.8%、3.2%。

由于消費者業(yè)務對芯片要求較高,華為只能選擇保留Mate系列、P系列旗艦手機業(yè)務,在2020年11月宣布出售經營中低端手機業(yè)務的榮耀終端公司。交割后華為不占有任何股份,也不參與經營管理與決策。

華為在2020年第四季的手機出貨量僅為3300萬臺,同比大跌41%。2020年華為的消費者業(yè)務營收為4829億元,僅增長3.3%。

2020年11月華為還將智能汽車板塊劃歸消費者業(yè)務,其目前定位為智能網聯(lián)汽車增量部件供應商。

借助智能電動汽車市場的發(fā)展契機,華為或可驅動2019年以來提出的“1+8+N”戰(zhàn)略,實行搭載鴻蒙系統(tǒng)的手機、Pad及其他IoT設備生態(tài)圈的持續(xù)擴張與增長。

此外,盡管華為僅需成熟的28納米工藝即可制造5G基站芯片,并不面臨此類芯片斷供的困難,但公司的5G技術、5G設備出海銷售受到較大阻礙,2020年其基本盤運營商業(yè)務幾無增長。

華為選擇的發(fā)力方向是企業(yè)業(yè)務,中國巨大體量的城市和經濟為華為的技術提供著幾近無限的應用空間。

2020年9月,華為發(fā)布智慧城市參考架構智能體,覆蓋智慧城市、金融、能源、交通、制造等10余個行業(yè),提供相應的場景化解決方案。

2020年華為的企業(yè)業(yè)務實現(xiàn)收入1003億元,同比增長23%;其中華為云業(yè)務的增速達168%,市場份額已達17.4%。就在孟晚舟回國的當天,華為還發(fā)布了面向企業(yè)服務器的自研操作系統(tǒng)歐拉。

截至2020年底,華為在全球的有效授權專利超過10萬件,90%以上為發(fā)明專利。蘋果公司自2015年開始就開始向華為繳納專利授權費用。

據(jù)IPLytics數(shù)據(jù),截至2021年2月華為的5G專利數(shù)量為5464件,占全球5G專利總數(shù)的15.4%,位居世界第一。

既然無法大力發(fā)展手機業(yè)務,華為從 2021 年開始收取5G專利許可費,對遵循5G標準的單部手機按2.5美元上限進行收費。華為披露在2019至2021年的知識產權收入為12億-13億美元,僅在2021年一季度就收到6億美元的海外專利許可費??梢灶A期,專利授權將成為華為重要的收入來源。

08

祖國堅強后盾的支持

正如孟晚舟歸國時所說,“個人命運、企業(yè)命運和國家的命運是十指相連,祖國是我們最堅強的后盾” 。華為能繼續(xù)反制裁的博弈,離不開祖國的多方面支持。

2018年8月,美國政府針對華為出臺打壓政策。僅一個月后,國家在9月26日出臺《關于提高研究開發(fā)費用稅前加計扣除比例的通知》,三年內對于企業(yè)的研發(fā)費用,在據(jù)實扣除的基礎上再按照75%在稅前加計扣除,或者按照無形資產成本的175%在稅前攤銷。

華為2018年的研發(fā)費用高達1015億元,為營收比重的14.1%,極大受益于該優(yōu)惠政策。

再比如,美國于2019年5月16日對華為進行制裁,國家于5月22日就明確針對集成電路設計企業(yè)和軟件企業(yè),實施盈利后“兩免三減半”的企業(yè)所得稅優(yōu)惠。

緊接著,工信部又于6月6日發(fā)放了5G商用牌照,推動中國移動、中國電信、中國聯(lián)通、中國廣電加快5G基站建設,以此對沖美國制裁的負面影響。

2020年12月11日,國家又出臺了更大幅度的稅收優(yōu)惠政策,且將執(zhí)行日提前至2020年初。對于鼓勵的重點集成電路設計企業(yè)和軟件企業(yè),自盈利起五年免征企業(yè)所得稅,此后僅按10%的稅率征收;對于小于28納米且經營期在15年以上的集成電路生產企業(yè)或項目,前十年免征企業(yè)所得稅。

據(jù)全國工商聯(lián)數(shù)據(jù),2018年,華為的納稅額為890億元,在民營企業(yè)中排名全國第一;2019年華為的納稅額達1010億元。可見,即使是享受著各種優(yōu)惠政策,華為仍為各級政府創(chuàng)造著巨大稅收。

華為總部所在的深圳市也提供了大力支持。2020年8月深圳成為全球首個5G獨立組網全覆蓋的城市,截至11月底已擁有4.6萬個5G基站。

在華為被迫剝離中低端手機業(yè)務時,又是深圳市于2020年9月27日成立了國資絕對控股的深圳智信,于11月17日快速接手榮耀手機并分期支付收購對價。

09

利益平衡的公司治理

作為一家民營企業(yè),華為的公司治理結構相當獨特。

截至2020年末,任正非和代表12萬余名員工的工會持有公司100%的股權,其中任正非的總出資僅占總股本的0.9%。

華為的最高權力機構是股東會,由任正非和115名持股員工代表組成的持股員工代表會行使股東權利。

華為的持股員工代表會和董事會、監(jiān)事會的選舉機制分別為一股一票和一人一票。

2018年3月,華為完成了董事會換屆?,F(xiàn)任董事會成員共17名,由三名常務董事和四名副董事長構成的常務委員會負責日常事務。

同時從輪值CEO負責制轉為輪值董事長負責制,副董事長郭平、徐直軍、胡厚崑擔任輪值董事長,在六個月的當值期內成為公司最高領導,領導公司董事會和常務董事會。

任正非卸任華為副董事長后仍擔任董事和公司CEO,而孟晚舟于2011年4月?lián)纬斩录鍯FO后再一次晉升為副董事長。

華為的原監(jiān)事會主席梁華接任了孫亞芳長期擔任的董事長職務,主持持股員工代表會,履行治理責任。華為投資控股有限公司以及華為技術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均由趙明路擔任。

隨著華為的快速擴張,公司不斷增加注冊資本和員工持股數(shù)量。

2017年末,華為的注冊資金為164億元,到了2019年12月19日已增資為294億元。

此前,任正非的持股比例一直保持為1.01%,但在2019年末首次下降為0.94%。到了2021年8月18日,華為的注冊資本再一次增加至388.6億元,任正非的持股比例已下降為0.75%。

2020年末,華為全球擁有19.7萬員工,其中研發(fā)人員約10.5萬名,超過公司總人數(shù)的一半。

華為實行高薪政策,2020年雇員費用高達1661億元,占公司營收的18.6%。其中,工資、薪金及其他福利為1391億元,基于員工績效的利潤分享和獎金計劃(時間單位計劃)費用為96億元,離職后計劃等其他支出還有174億元。

此外,華為的員工中超過12萬持有公司虛擬股權,每年可獲得相應分紅。2019年、2020年華為每股分紅分別為2.11元、1.86元。以2020年末約294億元注冊資本來計算,分紅總額達546億元,平均每位持股員工可獲45萬元。

加總來看,華為員工2020年從公司所獲回報為2207億元,平均每位員工的收入高達112萬元。

這說明,華為的公司治理架構使得利益分配較為均衡,有利于激發(fā)員工的積極性和創(chuàng)新能力。

來源 |證券市場周刊

編輯:凌墨

(本文轉載自 ,如有侵權請電話聯(lián)系13810995524)

* 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MBAChina立場。采編部郵箱:news@mbachina.com,歡迎交流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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