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星燦爛丨劉明新:跨過山去看大海


劉明新 北京師范大學法學院2017級瀚德法學實驗班本科生,連續(xù)3年專業(yè)、綜合成績排名雙第一;獲國家級獎學金,連續(xù)3年獲京師一等獎學金、競賽一等獎學金,榮獲北京市三好學生,連續(xù)3年獲校級三好學生;連續(xù)2...
劉明新
北京師范大學法學院2017級瀚德法學實驗班本科生,連續(xù)3年專業(yè)、綜合成績排名雙第一;獲國家級獎學金,連續(xù)3年獲京師一等獎學金、競賽一等獎學金,榮獲北京市三好學生,連續(xù)3年獲校級三好學生;連續(xù)2年參加杰賽普國際法模擬法庭競賽并獲中國區(qū)一等獎;參加英國倫敦大學學院國際商事訴訟暑期項目;主持校級本科生科研訓練項目,參加部級委托課題研究一項,參加中國國際貿(mào)易促進委員會委托課題研究一項;任法學院本科生黨支部支委,獲評京師先鋒黨員、優(yōu)秀學生干部;在北京自然博物館擔任1年的志愿講解員,獲評“志愿者之星”;獲黨委學工部暑期社會實踐一等獎;獲第19屆法學院未來教師素質(zhì)大賽(瀚德實驗班)一等獎。
“要勇于突破你人生的邊界?!?/strong>
這句一度風靡長輩朋友圈的“至理名言”,如今正以不同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青年人的社交平臺上。從永遠棲于幻想中的“說走就走的旅行”到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新知識學習”,大多數(shù)人關(guān)于突破的嘗試止步于村口的老槐樹下,然后回歸到“偶爾熱血,日常頹廢”的雞毛蒜皮中去。但是劉明新不是這樣。他的“探索與突破”是長流的細水,在一點一滴的積蓄中穿過村莊,穿透峰巒,向遠方的大海奔去。
大山之外,是一個讓人羨慕的世界:近四年以來,劉明新“法學瀚德西語班年級第一”的位置基本上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怀▽W專業(yè)外,他還很好地掌握了英語和西班牙語;參加英國倫敦大學國際商事訴訟暑期項目時,他的考試成績比許多歐洲學生更高;他加入北師大的“杰塞普”隊伍,參加了有著“國際法學界的奧林匹克競賽”之稱的“杰塞普”國際法模擬法庭競賽,兩次比賽中,北師大的隊伍分別位列國內(nèi)賽第4名和亞軍,以一年更比一年高的成績獲得華盛頓賽場的“入場券”。
他在自己涉及到的每個方面都做出了成績。入黨,他是年級第一批發(fā)展的黨員,也是后來的“京師先鋒黨員”、2017級“京師先鋒號黨支部”的紀檢委員;參加志愿活動,他在白鴿青協(xié)獲評“志愿者之星”;社會實踐上,在黨委學生工作部組織的社會實踐中,他表現(xiàn)突出,獲一等獎;班內(nèi),他是“優(yōu)秀學生干部”,是盡職盡責的班長和學委;校內(nèi),他連續(xù)3年被評為校級三好學生,榮獲國家獎學金和北京市三好學生稱號。
在很多同學眼中,劉明新根本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一起進入杰塞普隊伍的隊友在打完華盛頓決賽之后感慨道,自己不敢輕易說出“向他學習”這樣的話,因為“他所做到的一切真的太難了”。的確,在短短半年時間里,劉明新就能從“努力跟上老隊員思路”的新人蛻變?yōu)樘羝稹百Y料檢索”大梁的杰塞普隊長——作為隊長,他不僅要參加評議和檢索,還要為訓練的時間、場地等后勤瑣務忙前忙后。
杰塞普的指導老師看著他飛速進步,順手送了他一個頗為形象的綽號——超人。這個后來總被提起的綽號,漸漸成了大家慣常引用的稱呼。而最初不習慣“超人”這個稱呼的時候,劉明新會靦腆地笑一笑,擺擺手,周身寫滿了“不敢當不敢當”。雖然他確實習慣像超人一樣保持在前進的狀態(tài)中,認同“水往低處流,而人應當往高處走”。但是,比起向外談論自己過去的種種成績,他更愿意把這些榮譽收斂起來,對自己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劉明新覺得,成績不是驕傲張揚的理由,而是探索更廣闊未知的可能。
一、行至海邊,又見山
為了走到海邊,有時要連夜再翻過一座山。
2020年的11月末,雖然劉明新已經(jīng)可以卸下保研的擔子,把“保送至清華大學國際法專業(yè)”寫到自己的檔案里,但緊接著迎接他的卻并不是“成功上岸”的輕松寫意,而是新的機遇與挑戰(zhàn)。這位“保研黨”依舊很忙:2021年的杰塞普比賽需要長線備戰(zhàn),11月28日的法考主觀考試也得集中復習。那段時間,劉明新覺得事情多得有點應付不過來了,但他不愿意因為時間上的局促而放低對自己的要求。
“改”還是“不改”的選擇題出現(xiàn)在2020年12月9日,十佳終評前夕。在英東樓內(nèi)的演播廳里,看他彩排展示的師兄用一句話,把在十佳評選這條山路上“攀登”了一個多月的劉明新又重新打了回山腳下。師兄一字一句地分析著稿子,然后對他說:“你這個稿子,問題很大。”
此時,距離第二天上午八點的正式評選,只剩下半天左右的時間,劉明新卻面臨著稿子重改的困境——而且不巧的是,當天晚上杰塞普隊員們還要開一個評議會。事兒全趕到了一起,劉明新感到格外緊張。但既然已經(jīng)知道存在問題,他也不愿意“求穩(wěn)”而用原先寫好背熟的那版稿子。“怎么辦呢?既然問題這么多,就抓緊時間改吧?!彼?。
這個“抓緊時間改”的決定,讓他跑回后主樓開了四個小時的會,晚上22:30會議結(jié)束后他又立刻拿起東西去隔壁辦公室通宵改稿,直至清晨6點結(jié)束。據(jù)劉明新后來回憶,12月10日上午,在一群候場的競選者中,自己臥在候場教室的沙發(fā)里一邊打著瞌睡一邊強打精神,抓住屬于20號“壓軸”出場人最后的時間拼命背稿。他也不是沒擔心過“把一版沒排練過的稿子背得磕磕絆絆”會對演講效果造成什么影響。
劉明新在進行十佳大學生競選
但他仍然不后悔“推翻重來”。雖說那一天壓力指數(shù)隨著“彩排——開會——通宵”而直線上升,可是能在上場之前找到內(nèi)容的問題,并改出一版語辭更合適、重點更突出的稿子,他覺得還是值得的。已經(jīng)走到終評,劉明新認為還是應該努力爭取,他總覺得既然已經(jīng)有了那么好的機會,就沒有不盡力把握的理由——學習也好,比賽也好,甚至一次再常規(guī)不過的志愿講解,都是這樣。
這是劉明新一直身體力行的“法則”。
二、一點一滴的日常
在一般情況下,劉明新并不會主動熬夜,也不習慣在最后時限內(nèi)拼命趕工。相比較把事情堆在一起突擊處理,他更傾向于細水長流,一步一個腳印地穩(wěn)步向前。
這種細水長流的態(tài)度體現(xiàn)在很多方面。
和很多享受夜晚放松時刻的“夜貓子”不同,劉明新非常喜歡早睡早起的規(guī)律作息。他曾描述過自己理想中“在校的一天”:在一個陽光充足而溫度適宜的夏天,早上6:30起床,和同學一起去操場鍛煉,吃一頓熱乎乎的早飯,8:00之前趕去圖書館或去教室上課,中午午休一個小時,下了課有空余時間就去圖書館自習,然后轉(zhuǎn)戰(zhàn)教室,11:00之前回到宿舍,洗漱休息。
“不過很遺憾,在大學里面基本上沒有太多機會能夠?qū)崿F(xiàn)這樣的規(guī)劃?!眲⒚餍绿寡?,自己的工作、學習和討論常常讓他與“理想作息”無緣。即便如此,他還是會盡可能地堅持一個在同學普遍認為“極其自律,甚至有點不可思議”的生活學習方式。
他的自律給其他同學留下了“不可磨滅”印象。同班的男生記得,劉明新在軍訓的時候,每晚要么在看書要么在寫入黨的思想?yún)R報。當時也有人問他每天是否會學得非常疲憊想要放松休息,劉明新的回答則是——“我每天都睡覺啊”。類似的事情也發(fā)生在2018年,劉明新剛加入杰塞普不久的那段時間。那天劉明新和同屆的隊友作為新隊員,在后主樓參加小組討論。討論結(jié)束后,疲憊的眾人走出會議室。同屆的隊友正打算出去逛一會,卻看見劉明新掏出了一份背誦資料?!氨潮硸|西換換腦子?!彼陉犛言儐柺降哪抗庵姓f道。
當然,驚人的自律通常不是從快樂與享受中得來的?!白月沙蔀橐环N習慣”聽起來固然很好,但要落實在行動上,卻需要克服許多瑣碎、無趣、痛苦、令人害怕的東西,并且日復一日地堅持,才能完成自我超越。
從高中到大學,劉明新逼著自己做了挺多不太想做的事情。按理來說,一個穩(wěn)居班級第一的高中學生應該不會在學習上有什么煩惱,但在劉明新看來,在內(nèi)心里和自己較勁的“少年學習之煩惱”從未消失。
作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理科生,他并不喜歡數(shù)學和物理這兩門課,卷子上那幾道有區(qū)分度的難題也常常拿不到分數(shù)。他單獨找老師聊,專門去培訓講座聽,最后聽出一個結(jié)論:應該主動給自己配備一個“好題本”——題嘛,就得多找多做。劉明新雖然不喜歡這兩個科目,心里也不喜歡這樣做,但還是聽了培訓講座的方法。他逼著自己時?!岸嘧鰩讉€題目”。日積月累地,難且新奇的“好題”也塞滿了幾個本。
那些不太想做的“好題”和“想去更大平臺”的追求一起,為他選擇自己喜歡的道路搭建出一片空間。其實在高中的時候,劉明新并沒有用太多時間去暢想“心之所向”。當時他和很多人一樣,面對著學校里“號召大家學習往屆優(yōu)秀畢業(yè)生”之類的口號和自己施加給自己的壓力,一邊用試卷衡量自身水平和目標之間的差距,一邊感慨“熬到高考那一刻才能解放啊”。
高考終于過去,“解放了”的劉明新在大學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寬松。然而,在這個幾乎沒有外力拘束的環(huán)境里,他依舊是那個習慣于奮力前行的“大神”。
劉明新清楚地記得自己上國際公法課時的情形。國際公法是研討式教學,課上為了模擬國際組織開會的情形,每個同學面前都擺了一個桌簽。“國家代表”們?nèi)绻炎篮炟Q起來,就表示自己要發(fā)言了。劉明新一開始跟很多同學一樣,不敢上臺,怕自己講得太淺或者干脆講錯,落得獨自尷尬的地步。但他心里清楚,“隱身”并不能使自己更好地進步?!昂髞砦医o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即便是讓大家笑,每節(jié)課也要發(fā)一次言?!彼D(zhuǎn)變了思路,不再猶豫糾結(jié)要不要說的問題,只要老師說“這節(jié)課要發(fā)言的同學把桌簽豎起來”,他就會和幾個同學約好,先立起面前的桌簽。
“這個桌簽,實際上就是我面前的大山?,F(xiàn)在,我把它立起來了,相當于是進到這個山里面去了?!币詣⒚餍碌囊暯莵砜?,只要邁進了大山之中,壓力就會轉(zhuǎn)化為動力。想方設(shè)法邁出第一步之后,他自然會“半推半就”地努力走完剩下的路途。
三、慢慢走向廣闊海洋
在“詩與遠方”中,劉明新可能更喜歡“遠方”。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實用主義的人,而他的理想,則是“去往更豐富、更開闊的平臺,探索未知,挑戰(zhàn)自我”。
第一次走出熟悉的圈子是大一時參加倫敦大學的暑校。出發(fā)之前,劉明新給父母打電話,用興奮的語氣開玩笑說自己“第一次出國就是個遠門”。興奮歸興奮,在他心中,倫敦大學之行更多地偏向于游學嘗試,杰塞普才是讓他得以“沖破壁壘”的窗戶。
從大一下學期報名杰塞普算起,如今,他也在這支隊伍里走過三載春秋。2021年快到春節(jié)的那段時間,劉明新依舊在準備三四月份的杰塞普比賽——這將是他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代表北師大參加這項“法學奧林匹克競賽”。與之前不同的是,作為老隊員的劉明新將從初次參加時的“檢索”方變?yōu)閳錾习l(fā)言的庭辯人。
庭辯,意味著他要先反復鉆研比賽材料,然后在模擬國際法庭上代表一方表達主張。這對于綜合素質(zhì)的考驗比檢索來得更大。訓練規(guī)定,劉明新及隊友需要在兩到三天之內(nèi)做好一次模擬庭辯的準備。他們分別代表國際法庭上的原告與被告闡述觀點,然后互換身份,再次對峙。在長達三個小時的高強度“鍛煉”后,劉明新還會在“法官”的點評下進行一輪又一輪的復盤和自我反思。
劉明新并沒有強調(diào)自己備賽的過程是如何辛苦,但他確實越來越能感受到往屆師兄師姐所獲成績背后的不易。優(yōu)秀的師兄師姐們曾整理一份“關(guān)于杰塞普你不得不知道的100件事”,他一遍遍地讀過那上百頁的資料?,F(xiàn)在,終于也輪到他自己帶領(lǐng)師弟師妹入隊。于是他搖身一變,成了新隊員眼中沉穩(wěn)可靠的超人師兄。
隊友手繪的“杰塞普感想” 圖源:法學京師
后來回憶起自己到美國去參加杰塞普決賽的情形,劉明新想到自己看著國會山的櫻花時的心情。站在成片成片的櫻花旁邊,他覺得人很渺小,而渺小所襯托出的廣闊空間向他昭示著——“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東西需要去探索的”。
他在感言里面寫道:“第一次看國會山盛開的櫻花,第一次仰望林肯紀念堂,第一次參加dress ball(化妝舞會),第一次觀摩Championship(冠軍賽)……但最重要的,是第一次在團隊協(xié)作中得到洗禮,第一次認識到一名卓越的法律人應該具備的品質(zhì)和素養(yǎng)?!?/p>
無論是杰塞普晚宴上把歐盟旗幟穿在身上的歐洲學生,還是讓他切實體會了一把中巴友誼的巴基斯坦隊伍,都是劉明新在走向“海洋”的過程中所經(jīng)歷的故事。當然,比起這些,走出自己滯留的小圈子,去尋找“山的那邊”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差距與可能性,才是他最后希望看到的連天波浪。
四、永攜好奇、真誠與善良
私下里,劉明新不太參與吃飯唱歌一類的社交活動。比起那些,他更愿意把自己丟進山野中或者自然博物館里。
劉明新參加倫敦大學暑校期間攝于英國自然歷史博物館
只要有時間,劉明新會像別人追劇一樣每天定點追CCTV9和CCTV10。去年暑假,他每天下午五六點準時打開電視,板板正正地坐在沙發(fā)上等紀錄片《人類起源》播出。看一遍不過癮,又在手機上重新刷了一遍,后來“追劇”追到“上頭”,還花了好大功夫檢索出幾年前的《自然傳奇》。面對神秘的自然,劉明新又“怕得要死”又“特別想看”,有時入睡之前心里仍在發(fā)怵。
他喜歡把身邊的親友也拽進自然歷史的奧妙中?!坝袝r候會強行拉著他們,問他們奇形怪狀的問題。”劉明新說。如果是在家的話,他偶爾會和父母開玩笑,指著電視上的一個遠古生物,饒有介事地問他們見沒見過。假如得到了“可能吧”的回答,他便笑道:“幾十萬年前的東西,要是現(xiàn)在還有,那還了得?”
家對于他而言是一個放松且愉快的環(huán)境。劉明新的老家在鄉(xiāng)下,村子里的人大多熟悉而親切。村子緊挨著一座山,去那里跑山或者挖馬扎菜都是挺讓他享受的“休閑項目”。初中的時候,他還和爺爺一起打過豬草,弄好了之后到后院里去喂家里養(yǎng)的一只豬。其實他自己也分不太清楚那些草都是什么,劉明新坦言,家里人讓割什么樣的就記一記,東鋤一頭西刨一下地做就是了——誠然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在搗亂。
當然,如果是在學校,這份“搗亂”就只剩下了真誠友善的內(nèi)核。國際經(jīng)濟法的老師留了閱讀材料和聽講座的作業(yè),兩三天之后,劉明新就把條理清晰的筆記直接發(fā)到了班群。即便是參加世貿(mào)組織法課程的時候,老師沒有要求,他也會把講到的案子整理成六個PPT和三四份文檔筆記,打包分享給師弟師妹。
他分享過的不只有學習資料,還有蘋果和大櫻桃。每當家人寄大櫻桃來的時候,他順手把一部分櫻桃分給班里的男生,然后會帶著另一部分到女生那里,再拜托一個姑娘,讓她幫忙到寢室樓里分給大家。
總之,劉明新取完快遞的結(jié)果,是班里每個人都吃到了一小把超級甜的大櫻桃。而這些櫻桃,展現(xiàn)著他沖出大山奔向海洋的同時,始終保有的那份真誠善意。
北師大校園里,優(yōu)秀的年輕學子,憑著理想、憑著信念、憑著熱愛、憑著執(zhí)著,不斷超越自我、追求卓越,讓平凡的生活如星輝熠熠閃亮。凡星燦爛,黨委宣傳部(新聞中心)學生記者團采訪了2020年度寶鋼獎學金、十佳大學生、自強之星、十佳志愿者、陽光體育之星等獲獎同學,講述身邊榜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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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魏禛智
排版:聞藝
責任編輯:黃小雨姜思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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